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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通常来说,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小女孩的线索,而且还是一个伪兽人小女孩,那难度简直和大海捞针无异。

不过虽然希望渺茫,霍文路德还是想碰碰运气…他已经在碉堡城转悠了不知道多久,一路上不停地探访着酒馆、工会还有马车站,这些都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了,虽然得到的关于伪兽人小女孩的信息也很多,诸如在菜市场鬼鬼祟祟的小偷、蜷缩在笼子里发抖的奴隶、衣着暴露的酒馆舞女等等,不过每当老骑士询问具体细节的时候,总是会失望的发现根本对不上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也越来越黑,霍文路德已经花了不少钱在用于询问消息的小费上,尽管他并不心疼这个,但是泽洛也恰到时候的开始抱怨了起来

“我说,这么一处处找也太消耗体力了…虽然你是没问题啦,但是…”

她并没有把话说完而是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保持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像一朵焉了的小花似的,霍文路德看到小姑娘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手中折得已经有些破烂的地图,尽管轻言放弃永远不会出现在一位老圣武士的字典里面,但是强行带着一个孩子跟着自己遭罪也有点说不过去…想到这里,霍文路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座没去过的酒馆

“好吧,我们再去那边的酒馆看看,如果再找不到的话就顺路在那吃饭好了。”

话音刚落,泽洛立刻恢复了精神气,她飞快地点了点头,然后没等霍文路德动起来便拖着他的手飞快地向酒馆跑了过去。

这家酒馆在碉堡城里处于一个比较偏僻的位置,理所当然的,当霍文路德踏进里面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多少客人,而泽洛则干脆直接找了个靠近的位置坐下来开始看黑板上面的菜单了。不知道是因为想要节约还是表现氛围,店内并没有点太多的灯火,仅仅只是刚好够看亮酒馆的前台前门和部分区域而已。

虽然这让霍文路德有些不舒服,不过他还是清了清嗓子,走到前台敲了敲桌子,在经得老板同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抬起一只手大声地喊了起来

“打扰一下!请问有人这几天看到过一位长着犬耳的伪兽人小姑娘吗?大概不超过14岁的样子。”

在座的客人在听到声音之后纷纷转过头看了看这位突然的访客一眼,预料之内的,他们大都对着霍文路德摇了摇头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喝起了酒。

正当霍文路德失望地准备和泽洛一起坐下来点菜的时候,突然从旁边传来了一道女声

“长着犬耳的伪兽人女孩?…这个我倒是有见过。”

霍文路德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离前门和前台都比较远的灯光昏暗的小角落,一个女孩正坐在椅子上朝这里看着,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已经快空了的啤酒和一本翻开来的书,而旁边的椅子上则搭着一件白色外衣和一把装饰朴实的刺剑。

在注意到霍文路德看过来之后女孩朝他点了点头,她撇了坐在一旁盯着菜单出神的泽洛一眼之后指了指一旁空着的椅子

“看起来你们似乎也累了的样子,不如坐过来一起吃吧?”

没等霍文路德开口,泽洛便突然转过头来

“你请客?”

“当然了。”

随着‘唰’的一声,当霍文路德回过神来的时候,泽洛已经从刚才坐的位置上移动到了少女旁边的椅子上并大声地招呼着服务员,老骑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只好跟着走了过去。

无视了一旁正翘着二郎腿对着侍者滔滔不绝地报着菜名的泽洛,霍文路德用手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尘用一个还算礼貌的姿势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这位突然开口的女孩,女孩留着一头麦色的短发,穿着一套贵族青年常穿的衬衣和长裤,带着一副白色的手套,尽管因为她带着一副墨色的小圆镜(这是一种比较常见于镍铜的稀有品,一般只有一些大商人或者贵族用来装饰和炫耀的时候才会使用)而看不清她的眼睛,不过霍文路德发誓,这绝对是他见过的除了战马女王之外最美的女性。

正当霍文路德盯着女孩出神的时候,女孩用食指敲了敲桌子

“先生?”

老骑士反应过来,轻咳了一下之后开口询问到

“失礼了。小姐你能描述一下你见到的伪兽人女孩的样貌吗?”

“披着一件斗篷,嗯…一头凌乱的茶色头发,比较标准的战马面孔,脸上有几道近期刚留下的伤痕,还有…”

女孩突然停下了话,她看了一眼霍文路德背后的长剑。

“您是一位战马的圣武士吧?”

霍文路德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

女孩笑了笑,她低下头翻了一下桌子上的书

“战马圣武士将圣银剑视为自己的荣耀和信念…无论何时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会带在身旁,看起来没错。”

“当他们离开国家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般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猎魔。”

说道这里的时候,女孩顿了顿,转过头看着泽洛,而泽洛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女孩随后离开了座位,泽洛离开后,女孩又伸出右手拿起旁边所剩无几的酒杯喝了一口

“那个伪兽人女孩是一名女巫,对吗?”

霍文路德瞪大了眼睛,他把放在桌子上的右手收下来靠到腰间,女孩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沉默了一会之后,霍文路德点了点头

“是的…这么说你见到她使用巫术了吗?”

女孩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酒

“…而且她看起来还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

老骑士突然“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把左手按在桌子上

“她在哪?!”

正蹲在一边逗着跑来酒馆的野猫的泽洛被霍文路德吓了一跳。

酒馆里的其他人因为霍文路德突然的举动而一个个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女孩并没有理会霍文路德,而是低头看了一眼空了的酒杯,抬起手对侍者说道

“麻烦再来一杯。”

愣在一旁的侍者反应过来点了点头,随后跑回了后厨。

霍文路德也认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一边对着一旁的食客道歉一边慢慢地重新坐了下来。

“什么嘛…”

泽洛看着被吓跑的猫不满地嘀咕着,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人,重新回到了桌子上抱着手互相打量着双方。

正在这时候,侍者把酒和点的菜端了上来,女孩接过酒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了搭在旁边的白色外衣伸到霍文路德眼前。

“喏。”

借着昏暗的灯光,霍文路德看了一眼外衣,朴实的白色外衣的侧边破了一个洞…很明显可以看出来这是由火焰造成的破损。他摆了摆手示意女孩把衣服收回去,随后张望了一下四周,随后压低了声音继续问道

“不好意思,刚才是我冲动了,既然小姐你遭到过那个女巫的袭击,那么请告诉我吧,她在哪?”

女孩摇了摇头

“在这之前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霍文路德眉头一皱,思考了一会过后慢慢地点头道

“请问吧”

见霍文路德答应,女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第一个问题,您的姓名是?”

“霍文路德·马内斯”

“等一下!”

一旁正对着饭菜埋头猛干的泽洛突然抬起了头

“你那本书借我看了一下。”

“没问题,要翻译吗?”

女孩耸了耸肩把书递了过去,泽洛接过书一本正经地翻了两页,不到三秒之后又丢了回去

“啧…无聊得要死,不看了。”

霍文路德之前已经注意过了,书的文字是由精灵语写成的,大德鲁伊鲁昂常常用这种文字在一些文录上附上自己的诗歌以期加强和人类之间的交往…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难懂还是因为文化差异实在太大的原因,他的诗歌并没有被太多人所理解和接受。很不幸的,霍文路德对这门语言也不太懂行,所以他也放弃了从这本书上面看出点什么门路的打算。

女孩接住书本重新翻开摊在了桌面上

“第二个问题…战马公国以正直和勇敢为著称,但是它所领导的魔女狩猎运动却以血腥和残忍而闻名。”

“如果是因为她们是罪恶的,请问究竟是因为魔女们生来而罪恶,还是因为她们所拥有的魔法是罪恶的才会受到如此待遇?”

圣武士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女孩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他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无数遍了,也回答了无数遍,他盯着女孩的眼睛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因为她们所潜藏的危险性。”

“你应该也见识到了,试问如果当时她的力量再强大一点会怎么样?”

“我们必须把这股力量所约束起来,因为人龙战争所带来的前车之鉴,那场由魔法带来的灾难…”

“我承认前人对于魔女的处理或许会有失偏颇,但是这是为了和平的不得已之举,这既是战马公国的使命之一,也是我给予的回答。”

“…我明白了。”

女孩摊开手掌仰着头,不知道是在思索还是在发呆,过了一会,女孩把手掌合上,然后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

“看起来时候也不早了…那么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逮捕了那个女孩…您会怎么处置她呢?”

霍文路德吸了一口气,这个问题也是一样,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了,他沉稳而又坚定地把双手放在桌子上,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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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既白吃了一顿又得到了关键的消息,这大概是和那个傻子撞到以来最好的事情了吧。”

从酒馆里出来之后,泽洛跟在老骑士后面伸着懒腰,她足足点了至少10金币的菜肴…这大概是她吃过的最丰盛的一顿了,而且还不用她买单,至少因为忙活了一下午而变得有些糟糕的心情开始变得好了起来。

霍文路德走在前方低头思索着什么,那个女孩在结完账之后便留下信息匆匆地走掉了。

“在圣女之痕附近有一座小旅馆,如果你们想要追踪她的话,现在过去那边应该还能找到些线索。”

尽管那个女孩本身充满了谜团,不过她看起来没有说谎,现在主要的目标还是先找到安妮。霍文路德点了点头,决定暂时先按着这条线索过去,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吧,差不多也该回旅馆安置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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